执笔簌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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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千宠爱●【二十二】


“可惜了,臣还在清欢阁定了酒席,请了京城最好的舞姬乐伶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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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暑热,纵使夜里也不减半分,但依旧挡不住夜里荣华,人群往来络绎不绝,入了那花柳繁华之地,仿佛进了另一天地。


萧定权模样出众最是惹眼,故许昌平特为他取了斗篷遮挡,只是这夏日炎炎,如此更是不适,且惹人注目。


清欢阁,与别处勾栏瓦舍不同,尽是卖艺清倌,故常有文人雅士在此吟风弄月,把酒言欢,雅俗相交,别有滋味。


“不会被爹爹知道吧。”


萧定权拉着许昌平衣袖,怯生生的看着周围风光,许昌平胸有成竹一笑,说道“不会不会,三郎放心。”


萧定权一皱眉,许昌平见着就说“您不会一样臣叫您殿下吧,那岂不是要暴露。”萧定权一想也是,便勉为其难接受了许昌平的称呼。


“臣比三郎年长,三郎记得要唤臣哥哥。”


萧定权眼睛一眯,看着许昌平,总觉得许昌平在占他便宜。可想想有没说错,萧定权挠了挠头,有些纠结和苦恼。


许昌平见他这副模样,颇为好笑,也不再戏弄他,领着他就上了楼上雅间。虽说清欢阁不做皮肉生意,可毕竟在这花柳之地,所以这装饰打扮总有几分风流之意,但是又恰到好处。


“三郎坐。”


许昌平让萧定权落座,这雅间位置极好,开了窗子楼内楼下歌舞乐声尽收眼底。这会儿二人落座,就有小厮送了茶点上来。


“清欢阁今日新得一乐人,琴技了得,今日首次登台,三郎有耳福了。”


萧定权饮着茶,说道“我对词曲乐律只是粗通,怕是欣赏不来。”


“那我怎么瞅着您如此感兴趣。”许昌平还记得方才萧定权兴致勃勃的样子。


“我就是没来过,特想瞅瞅,这儿毕竟不是我该来的地方,回头被人知晓了总是不好。”萧定权闷闷的说,虽说是储君,但总也身不由己,是非黑白,各种曲直,他还是明白的。


“殿下可知清欢阁如何在烟花之地这般昌盛。”许昌平小声问着,显然是话里有话,萧定权疑惑的看着他。


“本朝虽对官员狎妓诸般宽容,可许多臣工依旧估计自己清流名声。而这清欢阁的老板与隔壁琉欢阁的老板是同一人,这儿二楼之间比邻而居,特有一小道,可从此处入那琉欢阁。”许昌平说的眉飞色舞。


萧定权听着却是眉头深皱,他虽有听逢恩当着新鲜事说过,却从不放在心上,可如今身在其中,总觉得这般有失君子风范。


“三郎可要……”


“许昌平!”


许昌平低头一笑,说着“三郎莫生气,玩笑,玩笑而已。”萧定权气呼呼的,经过王储的事情后,萧定权总是留意警惕许多,所以现在总觉得许昌平不怀好意。


萧定权怀着心思,本就有些不自在的他,更加有些如坐针毡了,不过好在下头歌舞已起,这边酒菜已上,这才让萧定权放松了几分。


“三郎当真不想见识几分?”


许昌平尽然还说着那荒唐事,萧定权气结,他怎敢见识,前些日里因为一本图册,自己已经收了罪,要是知道去了花街柳巷,还不要被生吞活剥。


“想不到,陛下口中赞不绝口的人,也是如此形骸放浪,不知深浅之人。”萧定权讥讽他。


许昌平但不辩解,也不是生气,依旧笑着说道“这地方虽是杂乱,但也有杂乱的好,大隐隐于市,有些事就要在这儿才晓得。”


萧定权听出许昌平话中有话,有些不明深意的看着他,许昌平又说着“听闻,三郎近来在查宗爵人家财政之事。”


萧定权一愣,这事确实不假,但因着这事兹事体大,易使朝堂动荡,所以萧定权都是私下派了亲信再查。想及此,萧定权原本温和的眸子陡然凛冽,他看着许昌平。


“宗爵人家每年想朝廷借贷的银钱多不胜数,且少有归还,这无疑是加重朝廷重负,也使有爵子女多少不知上进,坐等荫封。”


许昌平所言非虚,这也是萧定权的想法,他想来最恨食君之禄不忠君之事,受着祖辈荣光,想着旁人几辈子无法得来的财富,却碌碌无为,甚至祸害百姓。

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,这事知晓的并不多,莫非……”萧定权细想了几个知道此事的人,有些不太确定究竟是谁走露了风声。


“三郎还是随我来吧。”


许昌平为萧定权穿好披风,戴好帽兜,一路引着他七拐八绕的不知要去何处,只是忽然入了一道门,迎面就是醉人酒色,还有脂粉香气,熏得萧定权不自觉的后退一步。


“三郎别跟丢了。”


许昌平说着,又是一通绕路,终于在一件稍微安静的门口停下,然后只听他有节奏的敲了敲门,也不等里头应声,就推门而入。


“三郎,请吧。”


萧定权疑惑的看着许昌平,有些犹豫,但来都来了,如今退缩怕也无济于事,只好硬着头皮进入。


萧定权去内,许昌平在外关了门,萧定权一愣,无奈继续往里走着,只见屏风后坐着一人,隐隐约约看着那人正不知饮酒还是饮茶,萧定权深吸了口气,一步踏进。


“……”


萧定权还未说话,便愣在那处。


“爹爹?”


原来是萧睿鉴,萧定权松了口气,却马上又思绪翻飞起来,萧睿鉴见他神色百变,知道他心中正是思索万千。


“过来坐。”


“爹爹怎么?”


萧睿鉴拉着他坐下,然后示意他看着桌案上的本子。萧定权这才留意桌上摆的本子,他仔细一看是些账本,一笔一笔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

“爹爹!这……”


“与各府向朝廷借贷的对不上吧。”萧定权面色凝重,“其实,这事朕早就想查,所以也要做了准备,这些东西,三郎留着拿去看,回头再叫上懂的人,帮你合计合计。”


萧定权点头,忽想着问道“所以,今儿是爹爹……”


萧睿鉴一笑,“一半一半。”


萧定权半晌合着书说道“儿应了许昌平来这儿,爹爹是不是生气了,儿就是想……”萧定权说着说着便没声了,


萧睿鉴见此,叹道“三郎好奇,这是常事,爹爹如你这般大小的时候也是如此,而且尚没有三郎知分寸,不碍事的。”


萧睿鉴说的温和,萧定权却依旧有些不安,萧睿鉴拿走了他手里的账本,拉着他的手,说着“既然好奇,不如爹爹带你见识见识。”萧定权倏地睁大的眼睛,还没等萧定权反驳,就被萧睿鉴拉进内间。


所谓的见识,萧定权算是彻底见识了,身体力行的见识了,且今后不想再见识第二回。


“爹爹……说好不生气的……”


萧睿鉴哪儿理会萧定权的话,很是尽兴的一夜,完了趁着萧定权还未彻底睡去,拿着那些‘见识’,说着要带些回去时,萧定权一听彻底翻了白眼,晕了过去。


“哪有,爹爹,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

果然,萧睿鉴是个不知分寸,又计较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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